3月25日报,俄罗斯与美国关系因乌克兰问题形成的高度紧张是国际战略环境变化中的大事件。国内相当一部分言论认为,俄罗斯与美国关系恶化将为中国提供巨大的战略机遇,中国不应搀和进去,而要坐收美俄两败俱伤之利。这是一种看似有理但不合时宜的观点。
不言而喻,俄罗斯与美国关系紧张能给中国带来一定好处。从眼前看,中国在乌克兰问题上秉持公正客观立场,虽未明确挺俄抗美,但也显示了不会以任何方式参加美欧对俄制裁的态度,事实上成为美、俄、欧、乌各方解决乌克兰问题都不能忽视的力量。
而俄罗斯与美国相争在东欧留下的烂摊子,是一个孱弱的乌克兰、一个待哺的克里米亚,还有一个改革发展环境趋紧的俄罗斯。中国必然成为他们更为显要的经济倚重对象,彼此贸易、金融、投资合作将有更大发展。俄可能对发展中俄军贸军技合作持更积极、开放态度,而乌克兰对华军贸将呈何种态势则要视乌未来对外政策取向作进一步判断。
那么,中国应不应该、有无可能从俄罗斯与美国更为激烈的对抗冲突中获得更大的战略利好,以至于要采取某些主动措施影响局势朝这个方向发展呢?放在当下的国际战略环境和中美俄实力对比关系中审看,答案不大可能是肯定的。更进一步讲,俄与美欧的关系虽不至于发展到冷战热战的地步,但已经陷入一个将持续较长时间的冷和状态。即便美俄最终达成妥协,两国关系也很难在短期内重启。这将促使俄外交重心进一步向东倾斜,更加坚定其发展中俄关系的信念和行动。
一超多强格局和经济全球化之下的大国协调合作不仅是当今世界的一个现状,更是各方利益相互妥协的结果。不尊重乃至违反历史演进基本规律,主动打破国际格局的大致平衡稳定,除了导致“天下大乱”“群死群伤”外,不能扶起任何一个强权。美西方正是忘乎所以试图打破现状,彻底禁绝俄罗斯东山再起的可能,而在乌克兰问题上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美欧及西方实施的对俄“惩罚”措施是冷战思维的延续,虽尽显表面强硬,却无法掩饰面对普京强势反击的手足无措,不能回避美国对外战略的总体衰缩和欧洲安全靠美、能源依俄的现实窘迫,难以对俄组织起有效打压,终将不了了之。
既然俄罗斯与美国双方均不以砸烂瓷器店为目标,美俄之间、西方与俄之间并不存在“被打破的平衡”,中国又有何能力和空间以选边站队的方式将他们推向冷战,又怎能在战略目标上跑到美俄前头?这是涉及到对外战略调整的大问题,必须站稳了、想全了,用理性而非情绪来回答。与美苏冷战、科索沃危机乃至2008年俄格冲突时相比大为不同的是,中国已长成一个大块头,但战略和经济利益同俄罗斯与美国深深交融在一起。倘若俄罗斯与美国陷入全面冷战,中国迟早要面临艰难的选择,很难独善其身、左右逢源。
以经济金融能源领域为例,俄罗斯与美国全面冷战将在现行国际体系中掏出一个黑洞。如果中国选择给俄托底,则必须考虑与俄银行发生直、间接交易的本国金融、贸易、能源机构的安全问题,防止被吸入黑洞。
俄罗斯外贸规模在8000亿美元上下,其中一半为与欧盟的贸易,与美国、日本贸易额各为300多亿美元,而能源燃料产品在俄出口总额当中所占比重接近70%。2013年中俄贸易额为892亿美元,俄一旦遭受西方全面经济制裁转而寻求中国市场,两国贸易额可能需要达到2500至3500亿美元的水平才能满足俄经济保持运转的基本条件,即使国际油气价格可能因俄罗斯与美国交恶下行,中国市场是否消化得了这样多的硬性强加的“需求”?在现行国际金融汇兑体系中,中国公司企业和金融机构是否要做因支援俄罗斯而不得不切断与西方市场汇路和融资渠道或建立影子机构的准备?
俄罗斯手中目前握有总额5000多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主要是欧元和美元,如果俄把它们当中的相当一部分转成人民币,同时将中俄贸易改为人民币和卢布结算,依中国现在的金融实力和本币国际化水平该如何操作,恐怕绝非嘴上一说那么简单。俄罗斯经济状况再怎么不成熟,也比伊朗强大、全面,遭受美西方大规模制裁所牵动的问题摆到中国面前,将比伊朗核问题复杂难料得多。而且,俄可能需要中国对俄教训西方的战略保持距离,因为中国一旦大张旗鼓与俄站到一起,将使两国同时失去在战略和外交上灵活调遣的空间,是双输而非共赢。中国能够提供道义上的理解和同情并确保中俄各领域合作如常开展,对俄就已足够。
中国提出大国应建立新型关系、避免掉入修昔底德陷阱,并分头同美俄欧建立了面向未来的战略关系。中国有自己的内政外交议程,深深卷入俄罗斯与美国矛盾是愚蠢和危险的,但面对俄罗斯与美国激烈交锋静观其变无所作为也不符合当前的利益、地位和身份,适当发挥调解作用值得考虑。习近平和奥巴马在荷兰海牙核安全峰会期间的会晤不可避免地要谈到乌克兰问题,实质是讨论俄罗斯与美国关系问题,如果习近平表达希望美国与俄改善关系的意愿,那一定是中方的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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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指的是从1947年至1991年之间,以美国和北约为首的西方集团,与以苏联和华约为首的东方集团两者之间的长期政治和军事冲突。1946年3月,英国前首相丘吉尔在美国富尔顿发表的反苏、反共演说,又称铁幕演说。铁幕演说也被认为是正式拉开了冷战的序幕。1947年美国杜鲁门主义出台,标志着冷战开始。1955年华约成立标志着两极格局的形成。1991年苏联解体,冷战进入最后阶段,2006年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解体,冷战结束、两极格局结束。美国成为了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
美国和苏联同时为当时世界上的两个“超级大国”,为了争夺主导世界的霸权,美苏两国及其盟国展开了数十年的对立。在这段时期,虽然分歧和冲突严重,但对抗双方都尽力避免导致世界范围的大规模战争(世界大战)爆发,其对抗通常通过局部代理人战争、科技和军备竞赛、外交竞争等“冷”方式进行,即“相互遏制,却又不诉诸武力”,因此称之为“冷战”。
根据苏美英三国首脑在波茨坦会议等一系列国际会议上所达成的协议,确立了处理德国问题的各项政治经济以及军事原则。德国投降后,苏美英法分区占领德国,并由四国总司令组成盟国管制委员会。但是,后来在非军事化、民主化以及赔款等问题上,苏美主张不同。美国从一开始就有重新扶植德国的意图,以便把它纳入美国的战略体系。而苏联则要最大限度限制和削弱德国。针对西方在1948年制裁德国的做法,苏联于同年2月改组苏占区经济委员会,使之成为准政府组织。3月,苏联宣布退出盟国管制委员会。德国的分裂不可避免。
在处理日本问题上,美国一开始就有独占的意图,而苏联方面则进行了不少斗争。经过讨价还价,在美国满足苏联占领日本北方四岛要求的情况下,斯大林最终同意美国占领日本本土。
而到了70年代,苏联的力量上升到已足以同美国争霸,美、苏才真正摆开争夺霸权的阵势。整个70年代,苏联处于战略攻势,对美造成很大压力;美国居守势,以稳住战略阵脚,并且守中也有攻。70年代苏攻美守的战略态势非常明显,这十年的美苏关系经历了表面上的缓和,尔后便是最紧张和最激烈的对抗。美国在这十年里经过调整战略、甩掉了越南战争的包袱。恰恰相反的是,苏联成为第三世界国家反对霸权主义的靶子,背上了侵略者的罪责,陷进了难以解脱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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